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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淑娉与龚佩华怎么编写人类学教材 ——兼对 

来源:学术月刊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2-02

一、引子

20 世纪与21 世纪之交的那5 年间, 中国民族学/人类学界好事连台, 最令人喜悦的当数4 部文化人类学书籍的面世:顺次是《文化人类学理论方法研究》[1](以下简称《研究》)《文化人类学调查——正确认识社会的方法》[2](简称《调查》)《文化人类学理论学派——文化研究的历史》[3](简称《学派》)和《西方民族学史》[4](简称《学史》)。

紧随其后,一批批新教材出炉了。以上4 部书与后起的新教材有所不相同。 这4 部书除了1 部为两人所撰,3 部都是单作者,且都是以专著代教材的两用本。而后起的教材几全是“折子戏”,师徒分工合作,“一人唱一段(章)”的为多。前后两类教材的风格迥异,严谨程度不可同日而语。

单看这4 本书, 也是各领风骚的。 迄今,《研究》与《学派》已拥有广泛的读者群。《调查》固然也受到一些人的青睐。唯《学史》因内容老旧,珍爱者不多。 说得中肯一点,这4 本书属于三个档次,前两本共居一个档次,后两本书各属一个档次。《研究》 在第一个档次中无疑是佼佼者, 具有开拓性广,原创性强等优点。但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理想的作品,一方面作者带有时代局限,另一方面,读者带有选择性。 所以,自从《研究》出版以来,赞美与争议并存。

赞美声出现较早, 好话最初是《中国社会科学》说的[5]。 争议出现较晚,主要是批评声,从两个方面发出:一种是技术上的诘难,有位后学先声夺人地将两本书并列起来指责前辈[6],其中一本就是《研究》, 后来他又将这篇已发表的文章析出一半(主要是批评《研究》的4 千余字),对接成另一篇24 页,洋洋洒洒近3 万字的文章[7],二文异口同声地说《研究》的援引不够专业,不忠实于原著。本文将以对接的那一篇作为分析基准,为行文方便,简称《评〈研究〉》;另一种是诘难《研究》的马克思主义立场、观点和方法,指责“作者并不关心人类学理论史的思想与传播,而是为马克思主义人类学的指导思想辩护。 ”[8]

在下是黄淑娉先生的再传弟子, 在探讨与传承先师的学术思想上巾帼不让须眉, 对于第二种指责,姑且暂引利科克对马文·哈里斯的批语作为回应,日后如有可能,争取另文评论。 利科克说得好:“人文科学已经陷入混乱,不能长期再乱下去,应该赶紧自拔。人文科学将用知识来拯救人类,在现阶段的历史条件下, 至少有一种称为马克思主义的知识。”[9]对于第一种指责,将在本文的后半部分加以反驳。

本文的叙述分两步走: 首先对比同一时期的教材,厘清编著者的着眼点与理论偏爱,凸显《研究》的闪光点;继而反驳批评家的“抹黑”,查看所谓的污点是真还是假,如果是真的,究竟有多大。两步实为一步,那就是析出黄淑娉、龚佩华先生编写教材的心路, 恢复一部优秀人类学教材当之无愧的地位。

二、在比较中观看优胜劣汰

从成书年代看,《学史》写作于1942 年,成书于1945 年,时作者戴裔煊37 岁,正值壮年,此书也是他与黄文山的合作成果。 遗憾的是因故未能印行,新中国成立后,作者梦想作为首部民族学教材修订出版,又因院系调整,人类学被迫撤消而梦断蓝桥。晚年作者想到为此付出的代价,强打起精神与女婿钟国豪一起修订。戴裔煊英文功底深厚,从英文原著中扒梳了九成资料, 仅一成资料来自中文,“作者注意不同理论流派在竞争中相互替代的历史, 关心不同时代占据主流地位的学派与背景的嵌入关系,重视学科发展中的路径依赖,涉及了民族学的现代性问题”[10]。

1982 年和1987 年,龚佩华、黄淑娉先后从外地调到广州。 看到国内人类学教材建设滞后的局面,她们心急如焚,决心写一部教材。 1991 年12月, 黄先生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提交申请, 不久“西方民族学理论方法评析”项目获得批准,两人着手工作。 当时,黄淑娉已年逾六十。 龚佩华也年近六十。如此年龄,又是女同志,放在别人那里,早该收心养性, 颐养天年, 两位女教授心系学科发展,东奔西走,继续折腾,从境外复印了大批英文资料,体现了崇高的使命感与责任感。两人夜以继日地工作,1994 年,初稿“杀青”。 这时何国强考取了黄先生的博士研究生,他主动穿针引线,为书稿寻找“婆家”。两位先生背着书稿登门拜访,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编辑室詹主任热情接待, 青年编辑邓蔚菲毛遂自荐,承担此书审校,当合同签订,出版指日可待时,两位先生甭提有多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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